“傀儡皇帝”感激“慈禧太后”
李传韵出生于一个音乐世家,祖母是一位钢琴师,父亲是拉小提琴的。父母很早就想让孩子投身音乐,于是就在他的名字里加入了一个“韵”字,果然天随人愿。从四岁开始,刚刚接触小提琴的李传韵便接受了母亲的“地狱式高密度训练”,他至今还称母亲为“慈禧太后”:“因为她很忙,她要把我关起来。我现在有时候也开玩笑称她为慈禧太后,她也心甘情愿。我觉得我当时就是傀儡皇帝,就在紫禁城里边没有一点权利,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这么拉。”
在石家庄长大后,李传韵便去香港求学,经历了内地与香港两种学习环境的他感慨良多:“香港琴童更多的是强调个人发展空间,爸爸妈妈管得没有那么严。但是内地的爸爸妈妈比香港那边的要做得更足,我还是觉得内地的父母这样做是对的。我小时候妈妈她连我吃饭的时间都要管,但是时间就是这样一点一滴、一分一秒地抓回来的。而在香港那边就说‘拉会儿琴看看电视随便你吧’,这是最大的不同。所以很多人才都是内地的,香港那边就不行了,这就是妈妈爸爸管教的不同造成的。”李传韵因此非常感谢自己的父母,他们还经常告诫他虽然身处在香港,但是不要被那些不好的阴影所影响,一定要好好地努力学习,不要靠包装那些假的东西,当然有了实力之后再去包装或者做些宣传也是应该的。
首次触电恰如感同身受
2002年,李传韵参与了陈凯歌的电影《和你在一起》的拍摄,电影里所有的小提琴独奏都是他拉的。首次触电使他非常兴奋:“我当时挺想为电影做出一些配音工作,正好陈导希望我的老师介绍一位能拉小提琴的配乐,老师就想到了我。终于有机会参与电影拍摄,可以为电影做点什么,就哪怕是小配角也高兴,何况我在电影里还有一段在台上表演的镜头,我已经太心满意足了。现在再听那些配乐,有时候也让我回味在被勾起的电影情节记忆中。那个电影是小男孩学琴,然后在音乐成长的过程中自己的人生也成长了,看那个电影时我会感同身受。电影里面是爸爸陪儿子,生活中是我妈妈陪我,我妈妈当时陪我来这儿找老师上课,在家里叫我读书练琴,房子很破天花板都差点砸下来……电影里的小春是受了很多的心灵上的创伤,但我倒没怎么受委屈。”
“假如这辈子不干音乐、不拉小提琴,我可能就完了。虽然我喜欢体育,以前我在香港曾跟香港队的游泳教练学游泳,当时他说我是一个很好的苗子,应该让我好好训练,但是我妈说我已经选择了另外一项专业,所以就没有继续学下去。我也想当个游泳健将,或者是乒乓球和网球——乒乓球其实也跟拉小提琴似的,我们拉小提琴不是下弓上弓,那不就是正手反手吗,所以我特别喜欢乒乓球,如果能够让我再活一遍的话,我就打乒乓球打网球,不拉小提琴;或者当一个围棋大师,聂卫平也是我的偶像,他那个思维太棒了。我喜欢的东西很多了,我的选择会完全不同,每个人都想做不同的事,会有很多梦想。如果我要是有儿子的话,我绝对让他去做别的,搞音乐的话也搞特别特殊的那种。我想让他去当一个商人吧,因为我们没有商业头脑,我希望在我儿子身上得以补充。”
希望自己能“大智若愚”
有人评价李传韵是“二十五岁的年龄、十三岁的智商、五十岁的音乐表达能力、九十岁的哲学思想”,其中“十三岁的智商”有讥笑之嫌,但他自己听过这句半褒半贬的评价之后却处之泰然:“这是鼓励我嘛,其实我也没有这么厉害。说我十三岁的智商,可能是有时候我太小孩气了,就是有时想问题不周全,可能有时候想问题不够全方位地去想,不是像一个正常年龄的人。”
两岁就能认识两千多个汉字的李传韵绝不是一个只有“十三岁智商”的人,只是不善于料理一个成年人的日常生活,对于他来说,宁可成为一个“大智若愚”的人:“我可能希望大智若愚吧,那这样不是更好嘛,我要更加努力去发掘自己的东西,增加自己的知识就好。所以‘十三岁的智商’这个说法我还是同意的,因为很多人看我觉得我是怎么这么小孩啊。像个大baby,甚至有人说我是弱智也有,我也是坦然接受,因为我样子本身就是其貌不扬嘛。我是既来之则安之,人家既然说我弱智那就弱智吧。但是反正我该怎么样怎么样,我拉琴好好拉。‘五十岁的音乐表达能力’我觉得有点太夸张吧,我还是属于我这个年龄的表达能力,就是血气方刚的,五十岁的人早就老气横秋了。‘九十岁的哲学思想’,我还没有到那种境界,我觉得我的资历根本不行,那得读过很多哲学的书才可以呀。为什么会给人有这种感觉?可能因为我经常想那些哲学的东西,也看过一些哲学的思想,有的我虽然我读得不是这么周全,但是经典的我把它记下来了,刻在我脑子里。”
童年的偶像是李小龙
很多琴童都把练琴当作一种酷刑,李传韵则不然,他把表演当成一种玩耍。“其实我拉小提琴也受了一点偶像李小龙的影响,我是很在很严肃地玩这个游戏,我表演的时候也是在很严肃地玩——英文里也说了,play也有玩的含义嘛!有些人会说我这人太不严肃了,但是要看我是怎么玩,只要分寸做足了就可以,拉琴其实就是一种很正经的玩,我非常认真严肃地玩这个。”在一段纪录片里,李传韵把一个遥控器放在手里,一边拉琴一边按着旋律遥控着玩具飞碟:“那就是星球大战的音乐,这既是在工作也是在玩,如果不严肃的话怎么能够配合好呢。小时候我尽看李小龙的东西,他是我的偶像,尤其他那种劲道跟我们拉琴那个爆发力都一样,我还特别喜欢他身上那种正直感、正气凛然的东西,我上台时鞠躬也是很正气,然后纹丝不动——静如处子,动如脱兔。他给了我很多潜移默化的东西,甚至我说话有些神情都有点像李小龙,因为小时候太喜欢他了。但是我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还是有点邪气,有时候太狂太狰狞了,希望自己能邪也可以邪,能正那就是最好。”
除了古典音乐,李传韵还喜欢爵士乐和流行音乐:“什么陈慧琳、郑秀文、容祖儿的歌都听,内地的孙楠、那英也听,我很想拉拉那个。我也特别喜欢听日本的那个滨岐步,有时候我还跟着她的歌拉琴,跟着CD跟着配。虽然这些在古典音乐里都是大忌,但我也没办法,这可能是一种本能的反叛,我就是喜欢那样的东西。”
初恋女友不如“小熊熊”
李传韵的初恋发生在美国,17岁的那段恋情如今他仍记忆犹新:“我在香港读了四年男校,心里边很盼望接触异性但是又害怕——没了她们又觉得孤独,跟她们在一起又觉得尴尬,所以挺难找女朋友。直到我去美国纽约,当时有个女孩对我很不错,我认为可能她就是我的初恋情人吧。”
李传韵说,他的初恋情人是一个学钢琴的中国女孩:“我很模糊很朦胧,因为一点经验也没有,我不知道她是真对我好还是对我不好,反正就跟着她走,后来才知道她原来是有男朋友的——感情那东西很难分辨谁是谁非、谁对谁错。我当时受打击很大,萎靡不振了好几个礼拜,相思病每个人都是这样子,我还瘦了很多。妈妈当时激励我,不管‘失恋’还是‘得恋’,日子照样过嘛,你还是得练琴嘛。后来我发现拉琴的感觉都不太了一样了,多了一点忧伤、忧郁,但是我觉得自己开始成熟了。”有人传说,李传韵在告别初恋女友的时候曾对她说:“你不如我的小熊熊好!”李传韵谈到这件事时已十分释怀:“这是人家添盐加醋才变成这样,这只不过是自我安慰法,不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嘛——既然是这样,那我只好跟回我的熊熊,当时熊熊跟了我七年,在我心目中它是一个无法代替的角色。它是我的吉祥物,我无论走到哪儿都带着它,演出时我把它放在后台,就觉得它给我一种力量、一种热流,我就象吃了一颗定心丸,它就是我的灵魂伴侣和精神支柱。”
现在,李传韵有了一位真正的女友,有过失恋经历的他非常珍惜这段感情:“我现在有一位对我千依百顺、小鸟依人的女朋友,我觉得这是上帝给我的一个礼物,所以我得好好珍惜她。那个小熊熊我现在就没带来,正是因为女朋友让我不要带所以我才没带着它——我还是要慢慢开始成熟的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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