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周萍:都怪我不好,害她和男朋友吵架,都是我不好! 周冲:不是拉,是她男朋友太次拉!真没风度。我们也走吧? 周萍:你先走吧!我想一个人呆会儿! 周冲:哦,你也别太难过哦!(下) 音乐起 周萍:(看着剧本)雷雨,我干吗来演这雷雨,周萍,我干吗来演这周萍?(停会)喜欢她,就说出来吗!我干吗不说出来!真没用,对,我真没用,――我干吗没用!她已经有了男朋友,她干吗要有男朋友。我干吗喜欢她?可是,我干吗不喜欢她?这什么破学校,干吗好女孩都有了男朋友,这什么破世界,干吗有那么多好女孩!干吗有这破世界?干吗我生在这世界里?而且干吗把我生成一男的?干吗我不是一女的?对,干吗我不是一女的!我要做一女的,(大声)我要做一女的,然后再和她说,(很认真的)我喜欢你! (灯灭) 第二场 灯起 (鲁贵和侍萍一前一后上台) 侍萍:林峰,你走慢点不成吗? 鲁贵:(转过脸去)咱说好了的,到了排练场不许叫现实中的名字,得叫戏里面的名字,叫我鲁贵!鲁侍萍同学!(往四处扫了一眼)哟,今儿算咱两来的最早,这都没人呢?(笑) 侍萍:看你那美的,像捡了钱似的,我和你说过别那么早来,别那么早来,在教室里多看点书不好吗?鲁贵! 鲁贵:看书,天天看书,你闷不闷啊?诶,趁现在他们还没来,咱先把自个的戏过过!要不导演待会不高兴又要骂了! 侍萍:排戏,排戏,你就知道排戏?我都不知道排戏有什么好的?你要知道,咱和别人不一样! 鲁贵:什么一样不一样的,咱演戏能比谁差?要不是两年前我家老爷子拦着,我早就在上海成角了!你到底排不排! 侍萍:我不排,要排你自个排去,都排两个多月了,还没排出个名堂来,这破导演! 鲁贵:诶,你不排就不排,你骂人家导演干吗? 侍萍:本来就是嘛!就你傻,没点脑子。他都大四了,这戏无论怎么样,他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!什么事都没有,但我们不一样,我们和这剧组其他人都不一样,我们肩膀上还有很重的担子要背!你别忘了―― 鲁贵:(忍不住)我没忘,咱不就是自考班的嘛!我知道我们这学期再不升本以后就没机会了,我都知道,不用你天天反复提! 侍萍:知道你还这样,天天一门心思排这破戏! 鲁鬼:你要知道,排戏是我的梦想,如果两年前不是我爹拦着我,我真能考上上海戏剧学院。我信自己,我生来就是演戏的料子。(有点动感情)说的肉麻些,在这学校无论在哪我都背着个自考生的身份,真的很累!只有在这剧组里我才能感受到温暖,感受到我自己的价值!《雷雨》是我从小到大都想演的戏,你就别拦我了!我求你还不成吗? 侍萍:我拦你,我拦你还会来演这个要死不死的老太太,你以为我真喜欢演戏啊?还不是因为你。。。。 (四凤上,两人立刻停止,四凤因为在广播台刚挨骂,心情有些不好) 四凤:(武汉话)真倒霉,就因为要排这戏,被台长给说一顿! (三人在台上,心情都不大好,鲁贵想打一圆场) 鲁贵:闺女,刚从广播台来呢? 四凤:(没好气的)谁是你闺女啊?真不要脸! (鲁贵碰了一鼻子灰,在一旁不做声,只抽烟,三人又沉默下去) 四凤:(有点沉不住气)鲁贵,我们要不先排,我今天心情不好,想早点排完回去! 鲁贵:行!排哪段? 四凤:就排第一幕里你问我要钱的那一段,导演老说咱们那段感觉不对! 鲁贵;行,侍萍,你帮着抠抠! (侍萍走到导演的位置,鲁贵和四凤站在前台,酝酿,开始演,四凤情绪一直都比较压抑) 鲁贵:还有了,钱,你手下也有不少钱了? 四凤:钱? 鲁贵:这两年的工钱,赏钱,还有那零零碎碎的,他们。。。 四凤:(没什么力气)那您不是一块两块都要走了吗?喝了,赌了。 鲁贵:(觉得四凤情绪不够,自己倒忍不住先急了起来,有意加强情绪)你看,你看,你又急了吧!我不跟你要钱。 四凤:(情绪受到刺激)谁说我急了,我和谁急了,你凭什么这么大声啊? 鲁贵:(有些不理解)诶,我说闺女,这不都是戏里面的词吗? 四凤:谁是你闺女啊?你瞎叫什么啊?就算是戏里,鲁贵那是一奴才,能发这么大声吗?(好象有所影射)只是一下等人,凭什么瞎嚷嚷,真把自个当宝了。 侍萍:(忍不住)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啊? 鲁贵:(打断侍萍的话)你别跟着掺和,排戏有所争辩很正常的嘛!(对四凤,深呼吸)导演不在,所以我们对角色的理解有所偏差,我是这样理解鲁贵的(四凤爱理不理,鲁贵一直隐忍不发)鲁贵呢?对,他是个奴才,但他却不是什么都不想,只知道点头哈腰的奴才,他有自己的一套精明算盘,用现在的话说,他的智商其实很高。当然他也有点头哈腰的时候,而且在戏里大部分时间他都这样,但偶尔他也会想扬眉吐气一回什么的,说到底(也有所影射),谁不要点面子,谁愿意一直窝囊,说回来,我们这场戏里
,你毕竟是演四凤,我毕竟是演鲁贵,鲁贵毕竟是四凤的爹,哪会有爹在自己女儿面前甘愿窝囊的? 四凤:(不耐烦的)不和你说了,要排就快排,哪有那么多废话。 鲁贵:好,好,咱排,重头再来? 四凤:不,就接着往下排,早点完早点走人。 (两人稍做准备) 四凤:开始了啊! 谁说大少爷给我钱?(故意情绪很高)爸爸,你别又穷疯了,胡说乱道的。 鲁贵:好,好,好,没有,没有,反正这两年你不是存点钱么?我不是跟你要钱,你放心。我说啊,等你妈来,把这些钱也给她瞧瞧,叫她也开开眼。 四凤:哼,妈不像您,见钱就忘了命。 鲁贵:(有些轻浮)钱不钱,你没有你爸爸成么?要不到这儿周家大公馆帮主儿,这两年尽听你妈的话,你能每天吃着喝着,大热天还能穿上小纺绸吗? 四凤:(有些不高兴)有你这么对词的吗?干吗色眯眯的盯着。。。我! 鲁贵:(非常不可理解)你说什么?我怎么着你了? 四凤:(不甘示弱)本来就是,(故意夸张的学)“大热天的还小纺绸”。那眼神,要多色有多色! 鲁贵:(终于忍不住)我说你不想排就算了,耍什么狠啊?你在广播台被人骂,犯不着到剧组来撒野! 四凤:(借着这机会把心中的怨发出来)谁说我被人骂,谁说我撒野了?你本来就演的不好吗?演的不好还赖别人,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! 鲁贵:(愤怒,手上有什么就摔什么)谁要你看得起了,你以为你是谁!你,你,你凭什么看不起人,对,我是自考班的,怎么着? 四凤:(没想到他是为这个生气)我,我又没看不起你是自考的,你干吗那么凶啊。(忽然觉得委屈)你们就知道欺负我们大一的新生。到哪都挨骂!我长这么大,还没被人这么骂过,我爸爸妈妈都不会这么骂我的!(特委屈,有点哭腔了,如果这段难受的词用武汉话讲效果会更好) (鲁贵和侍萍实在没想到会成这样,一时候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半响侍萍打破沉默) 侍萍:我说了别排这破戏了吧?自个受气还不算,还看人家哭,走了,走了,不排了,不排了! (周冲上,本来有点心情还好,看到这光景,有些不知所措,看四凤更难过些,边向着她走 去,四凤见他走过去,心情好象更糟糕似的,因为他们都是大一的。) 周冲:(小孩子似的关切)怎么了? 四凤:他们欺负我是大一的,从小到大,我爸爸妈妈都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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