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 您看我像干什么的?
乙 这还用看,你像说相声的。
甲 这是怎么说话哪!就凭我往这儿一站,风度潇洒,谈吐文雅,怎么能像说相声的呢?
乙 噢,你不像?
甲 不像。
乙 干吗像不像啊,你就是说相声的。
甲 我不是说相声的,我是研究“哏学”的。
乙 哦,研究“哏学”——还是说相声啊!
甲 说相声跟说相声不一样,我说相声就是为了研究哏学,可称众所公认,有口皆碑,众望所归呀。
乙 这位是说胖就喘。
甲 这可不是“老王卖瓜,自卖自夸”,观众送给我的那些幛子上边都有哇。
乙 都是什么词儿啊?
甲 “淳于再生”。
乙 哦,把你比做春秋战国的淳于髡了!
甲 淳于髡是齐威王的乐人,滑稽巧辩,机智过人,以说笑话奉劝咸王罢长夜之饮,那是我们哏学的老祖先。
乙 是啊。还有什么?
甲 “当代优孟”。
乙 那是楚庄王的乐人,常借着说笑讽刺楚庄王。
甲 对,楚庄王有一匹心爱的马死了,庄王要以上大夫的礼节埋葬。
乙 这马也太尊贵了!
甲 文武官员还没人敢劝他。优孟敢说话。
乙 就那么直说?
甲 不行。优孟上殿仰天大哭。
乙 哭什么?
甲 庄王一问他哭什么?他说:“我心疼您那匹马!”庄王一听可高兴了。
乙 对他的心思。
甲 “您心疼马,我也心疼马,这马您平时都舍不得骑,就那么好吃好喝地养膘儿,您知道它怎么死的吗?”
乙 病死的?
甲 “没病——肥死的!”
乙 光吃不干活儿嘛!
甲 “听说您要用上大夫之礼葬马,那可太——”
乙 太高了!
甲 “太低了!”
乙 低?
甲 是啊!优孟一提这事,楚庄王脸就耷拉下来了,可一听他说用上大夫的礼节还低,脸儿又圆了!
乙 他这脸变得快。
甲 “那么依你说用什么礼节好呢?”
乙 优孟怎么说的?
甲 “可用人君之礼!”
乙 什么意思?
甲 “那个讲究劲儿就跟你死了一样!”
乙 往哪儿指?
甲 这是指庄王哪!
乙 这话有劲!
甲 庄王倒胡涂啦:“你为什么要用人君之礼葬马呢?”
乙 为什么要用人君之礼葬马?
甲 优孟回答得好:“为使天下得知大王贱人贵马也!”
乙 一针见血!
甲 庄王一想:要落这么个结果太失民心了,为一匹马犯得上吗?“爱卿,你说应该怎么葬马啊?”“仍以六畜礼葬之”,“好!”庄王马上收回前命,“勿今天下闻也!”
乙 对!这事就别往外说了!
甲 你看,是不是讽刺?
乙 我还听说有名的是“优孟衣冠”。
甲 你知道什么是优孟衣冠?
乙 就是优孟假扮楚国丞相孙叔敖。
甲 他为什么假扮孙叔敖?
乙 这我说不好。
甲 孙叔敖做了一辈子清官,他死了以后,家里穷得吃不上,穿不上。优孟假扮亡人,穿着孙叔敖的衣服,学着孙叔敖的言谈举止,庄王一看就吓坏了:“老丞相怎么又活了!”细一瞧,敢情是优孟。庄王说:“你有这份才能,干脆做官吧!”优孟说:“我可不做官,孙叔敖做了一辈子清官,死了以后,后代没人管。”这句话打动了楚庄玉:“以后要想着点儿老丞相的家眷——按月发一半儿俸禄。”
乙 好,说笑话也能办大事。
甲 要不怎么我爱研究“哏学”呢?
乙 还有什么幛子哪?
甲 那可多了: [1] [2] [3] [4] 下一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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