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醋点灯
作者:高德明述
来源:网上收集
更新日期:2012-5-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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砖头。 乙 扔砖头干吗呀? 甲 这么说您对跳河没研究? 乙 我研究这个干吗呀? 甲 这是试试深浅。 乙 那怎么知道? 甲 砖头往里一扔,水扑通一响,那是深;叭喳,那是浅。 乙 您扔这砖头哪? 甲 就听扑通一声。 乙 深。 甲 就冲这深…… 乙 跳。 甲 不跳! 乙 怎么不跳呀? 甲 那么大河我一个人死,那多闷得慌呀。找您做个伴儿您去不去? 乙 我不去,你临死还拉个垫背的呀! 甲 我非得跳水呀?我不会上吊呀? 乙 你拿好主意怎么死没有? 甲 我一直奔东南了,进了大沙子口。到了安乐林,有一片树林子。我瞧了瞧四外一个人没有。真倒霉!在我眼前扔着根儿连儿绳,找了棵歪脖树,把绳子往树上一搭,挽了一个扣。一揪绳我就哭了,我说:“天哪,我的天哪!”(上韵) 乙 空!哐!你要唱呀? 甲 我不亚如万把钢刀攒于肺腑,扬子江心缆断舟崩,万丈高楼失脚,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。 乙 你要唱《杜十娘》啊? 甲 我家有白发娘亲,绿鬓妻子,未成丁之幼儿。我是母老、妻娇、子未成年。我娘今年八十多了,想不到(唱)“白发人反送黑发人。” 乙 又要唱。 甲 我媳妇不到三十岁,我死后不知道又嫁给谁了。 乙 那你就甭管了。 甲 我儿子今年刚七岁,什么话都会说了。先生,比您还聪明哪。 乙 他没我聪明。嗐!有那么比的吗? 甲 最让我伤心的,我今年都三十二了,我连一任总统都没做过呀! 乙 就是你呀,想瞎了你那两只好眼。 甲 吊吧!人不该死,正行有救。吊了俩钟头会没死,您说这新鲜不新鲜? 乙 你是脚没悬起来? 甲 悬起二尺多高哪。 乙 吊脖子上? 甲 吊脖子呀。 乙 您吊哪个脖子? 甲 脚脖子。 乙 脚脖子呀!吊四个钟头你也死不了。 甲 您说吊哪个脖子呀? 乙 吊这个脖子呀。 甲 吊这脖子多难受呀。 乙 不难受就死了? 甲 死了我还怎么吃饭哪! 乙 你没打算死呀? 甲 干吗呀,你惦着我死了好扒我这大褂呀? 乙 我干吗这么不开眼呀。 甲 常言说得好:“愣在世上挨,不在土内埋。”蝼蚁尚且贪生,何况我这人乎! 乙 您不用煳了,烤着吃吧。 甲 干脆不死了。 乙 根本就没打算死。 甲 好容易进了永定门,夜里十一点了,走到鲜鱼口口儿上,天就十二点多了,该着,我的运气来了。 乙 什么运气? 甲 鲜鱼口儿把口儿路东瑞林祥正卸货哪。净是皮的,都是直毛。狐脊的、狐嗉的、狐脑门、海龙、水獭。那位学徒的也搭着困迷糊了,一扛这包袱呀,从车后头掉下一卷皮袄来。这卷皮袄呀,扔着卖得卖四百块钱! 乙 那你就捡去吧。 甲 捡去?人都在那儿瞧着你捡?你刚一毛腰人家过来了:“这是我们的。”你说你给人家不给? 乙 那就不给。 甲 不给人家,报你明火。 乙 那你就走吧。 甲 走?哪儿找这事去呀!我蹲在电线杆子后边瞧着,你们瞧见我认了,瞧不见就是我的了。我等了没十分钟,货卸完了,车往北去了,他们把门上上,电灯灭啦。嗬!我这喜欢呀!我过去双手一抱—— 乙 抱起来了? 甲 喀哧就一口。 乙 皮袄怎么咬人哪? 甲 哪儿呀,一条大黄狗!这狗咬我了,我一嚷,正赶上厨子出来倒土,上来就给我一个大嘴巴。“咬你?是得咬你!它在那儿睡觉你抱它,它不咬你?我还告诉你,我们这儿三天丢四条狗了。” 乙 得,拿你当偷狗的了! 甲 我说:“我不是偷狗的!”他说:“你甭费话!”铆足了劲踢了我一脚,由鲜鱼口儿把我踢到大栅栏里去了。 乙 好嘛!这人成皮球了。 甲 我进了珠宝市,见着一个狐仙显圣。 乙 哪儿有狐仙呀? 甲 我看见了嘛。 乙 什么样? 甲 青袍白大领,尖翅乌纱,还掖个鞭子,直冲我点手(点手儿,有语云:“人叫人千声不语,货叫人点手自来。)。我赶紧趴地下磕了仨头。“敬鬼神而远之”,此之谓也。 乙 您就别转了。 甲 一抬头,狐仙不见了!嗯,刚才没有,这会儿谁搁那儿的? 乙 什么呀? 甲 正通银号台阶上搁着白花花一摞现大洋,好几十块呀!我这份儿喜欢就甭提了,右手让狗咬了,拿左手捡。 乙 捡起来了。 甲 喀哧又一口。 乙 怎么洋钱也咬人哪? 甲 哪儿呀!黑狗白鼻梁儿。 乙 不对呀,不是抓仙呀? 甲 哪儿呀!就是那条狗。 乙 狗怎么会穿青袍呀? 甲 这是一条黑狗。 乙 那怎么白大领? 甲 它不是白胸脯儿嘛。 乙 不是还带着尖翅乌纱吗? 甲 那是狗的俩耳上一页 [1] [2] [3] [4] 下一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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