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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营小品：小草与垃圾
作者：佚名
来源：不详
更新日期：2012-5-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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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：2005年X月X日夏
地点：某市监狱院内职工车棚
人物：小战士——监狱看守警卫中队战士——曹小草，18岁，山西口音
囚犯，58岁，山西口音
[幕起，台侧自行车一辆、车棚架模型1个，架上挂唢呐一个， 土堆1个，土堆侧有一块草皮，修车工具箱]
[知了声，小鸟叫声。小战士忙于修车，边唱歌]
战士：（唱）“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……”（擦汗，擦号，然后又修车）
[犯人穿白大挂挡住囚犯的字样，上，停车，铲垃圾，用毛巾擦汗，战士继续唱，铲着不小心把小草给铲了，囚犯表情很惊讶，战士帮着一起把小草给弄好，弄好后犯人先走，战士拍拍手，并相视而笑。]
战士：（突然）站住，同志你有问题。
囚犯：有问题？你叫我——同志？
战士：是呀，您就是同志呀！
囚犯：有什么问题呀？
战士：你的车胎没气了，会走弯路的。
囚犯：不修，不修，不给班长添麻烦。
战士：没事，我不是班长，刚当兵半年！不过我一定会当上班长的。哎，老同志，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来修车吗？这是我们中队的传统，是为了弘扬雷锋精神。不过，哎！真倒霉，好不容易碰见一辆车，我上去就修，人家说：你傻啊！不怕马踢着你？！
囚犯：马车呀！
战士：又来了一辆，我又跑了上去，结果人家说：你缺心眼呀，奔驰你也敢修呀？！这第三个挺好，我碰见了一个好好漂亮的姑娘哟！我给她修，她对我甜甜地一笑，说了三个字：不要脸。这一回，我终于找到了你的车。
囚犯：[轻笑]手推车你也修呀？
战士：手推车？手推车也是车，那也比我昨天修的车好多了，昨天修的是队长5岁儿子的小童车。
囚犯：[大笑]这个年代谁还修车呀？
战士：你是干什么的呀？（对方无语）老同志，是不是听我说烦了，那我给你唱歌吧，你喜欢听什么歌？
囚犯：随便。
战士：我姓曹，名叫曹小草，大伙都喊我小草，那我就唱一个小草吧！[唱]没有花香，没有树高………（边唱边给推车打气）
[砰………，车带爆裂]
囚犯：你看，我说不让你修你还修，还不，车胎也打坏了，我怎么给政府交代！
战士：政府？
囚犯：（慌乱）不不不，是领导。
战士：没事，我一定给你补好。[拿工具]你帮我个忙，脸盆……扳手……锉子……
囚犯：[边递工具边看唢呐]
战士：胶水！
囚犯：[正在看唢呐，慌张中把唢呐递了过去。]
战士：哎呀！你怎么搞的？[又把唢呐挂回去]唉，你是不是也会吹唢呐？那你给我吹吹？
囚犯：[吹了半响没吹响]
战士：哎，你真是个乐忙，告诉你吧，这可不是一般的唢呐，这是我爸爸的唢呐。
囚犯：你爸爸？
战士：我爸爸可帅气了，可酷了，可魁梧了，可精神了，可有本事了！可可可了……（低头）都是我妈说的。
囚犯：你没见过你爸吗？
战士：我爸他，走了。
囚犯：你爸姓什么？
战士：我爸姓我的姓。
囚犯：啊！
战士：不不不，我姓我爸爸的姓，我姓曹，我爸当然也姓曹了。
囚犯：你爸是干什么的？
战士：（反问）你是干什么的？
囚犯：我是……[指着监狱大门]
战士：[误以为指的是垃圾]噢，我明白了，你是垃圾！不不不！你是清垃圾的大叔，那我就叫你垃圾大叔吧！垃圾大叔，虽然今天没修几辆车，可在这等一会就是在磨炼我的战斗意志。
囚犯：哈哈……，修车，你拿这个当招牌？[指着唢呐]
战士：是啊！你看唢呐划了这么多道吗？这是我爸爸参加一些次战斗划上一个道，整整19道，我妈说我爸参加了20次战斗，最后一道为什么没有划上去呢？
囚犯：为什么？
战士：我妈说让我去划，所以让我当了兵。
囚犯：孩子，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？
战士：你不是垃圾大叔吗？
囚犯：孩子，你叫我垃圾大叔是叫对了，我的确是垃圾啊！[同时，脱掉白大挂，露出囚服]
战士：犯人是犯人，垃圾是垃圾，我现在只是给你修车。在这院里，除了监管罪犯的干警、武警，有几个不是啊！
囚犯：哎！咱不说这个了，咱说说你爸爸，好吗？
战士：好啊！[去拿唢呐]我妈妈说，79年，我爸爸是拿着这把唢呐去参加自卫反击战的。胜利接着胜利，我爸每次都是吹着唢呐庆功的。后来在一次战斗中，爸爸为了救被敌人追杀的战友，爸爸毅然冲向悬崖，用唢呐吹起了冲锋号……（冲锋号画外音）
囚犯：你爸爸真勇敢！
战士：当人们找到我爸爸遗体的时候，他手里依然抱着这把唢呐。（低头默默不语）
囚犯：孩子，别说了，我都知道了。
战士：你知道什么？
囚犯：我就是你爸爸救下的那个战友呀[抱头大哭]。
战士：我爸爸的战友？我爸爸的战友应该是穿军装的呀。
囚犯：（拿过唢呐）这把唢呐就是当年我从你爸爸手里拿来交给你妈妈的。（吹《小草》）
战士：不，我不相信！我不跟聊了，我今天的任务就是修车，车不修好，路就走不好！
战士：[跑去修车]拿钳子！——扳子！
囚犯：[也修车]让我自己修！
战士：我修！
[犯人无奈只好在一旁等候，欲再拿唢呐看时，被战士看见]
战士：你给我放下，你没资格！（静场）
囚犯：（缓慢地）的确，我没有资格。退伍后，仕途的快车一帆风顺，直到当了市长。
战士：市长？
囚犯：天天坐的都是奥迪啊。鲜花掌声多，自己头脑里的车因长期没修，车胎放了炮，走上了弯路。贪污30多万呀。人民公仆啊，连共产党员誓词都忘了，跟不上冲锋号节奏，我对不起你爸爸呀。孩子，还能让我摸摸这把唢呐吗？
战士：[摇头不给]车修好了，你走吧！
囚犯：[哭，从地上捧起小草，唱]没有花香，没有树高，我是一个无人知道的小草……[推着车走]
[突然在往回走的那瞬间，战士吹响了冲锋号，囚犯猛然站住扭过头来]
囚犯：孩子，你真是叫曹小草吗？
战士：不，我叫冲——锋——号！
[音乐大作，先是冲锋号，逐渐变为《三大纪律，八项注意》]
[音乐大作，先是冲锋号，逐渐变为《坚贞气节歌》]
[结束]
王洪飞2005年写于某看守所警卫中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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